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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脑瘫诗人”余秀华谈走红:对不起 我没有欣喜若狂

时间:2015-02-01 19:05:30编辑:中国红故事

   意外走红后出版首部诗集 发布会现场屡屡反问记者

  昨天,近日在网络旋风般走红、被称为“脑瘫诗人”、“农民诗人”、“中国的艾米莉·狄金森”的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村民余秀华,来到了北京。此次,是她携手出版方广西师大出版社·理想国,火速出版其诗集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后的首场媒体见面会。尽管余秀华事先声明,“今天是诗歌的问题,不是诗歌以外的问题”,但现场提问还是更多关于她走红后生活状态的改变。对此,她表示自己是个有了年纪的女人,对什么都看得比较平淡了,“也对不起大家,我觉得我应该欣喜若狂的,但是没有。”

  由于病情,余秀华吐字不甚清晰,但她还是在这场新闻见面会上展现了开朗、幽默、敏捷、机智的一面,尤其几次抛向记者的反问句,比如,快乐是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?你觉得我最大的愿望应该是什么?

  

余秀华首部诗集的出版发布会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关注。晨报记者

 

  

没有欣喜若狂对不起大家

 

  余秀华首部诗集的出版发布会吸引了众多媒体的关注。

  余秀华的反问句

  我余秀华和生活有反差吗?

  对话中的余秀华,总是一副很努力很想说清楚的样子,但她的反问句还是引发了现场的许多笑声,而有时候也是那么会心一笑,也许是因为那些简单的反问里,不经意透露了现实生活的本来面目。

  问:因为诗歌,有更多人了解了你,你对生活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?

  余秀华:最大的愿望?你觉得我最大的愿望应该是什么呢?

  问:你考虑搬出村子到县城住吗?

  余秀华:那你帮我想想办法?

  问:诗人往往是在出现“反差”的时候,才会引起大众关注,这是否证明大众和诗歌越来越远?

  余秀华:我余秀华和生活有反差吗?

  问:现在您认为您快乐吗?过去您不快乐吗?

  余秀华:快乐是什么东西,你解释一下吧?

  问:您的灵感、素材都从哪里来的?

  余秀华:写诗歌要灵感吗?

  /谈出书/ “他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办”

  十几天前,余秀华走红后,其诗集的出版也迅速提上日程,目前已知已有两本。据其首部诗集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责编、理想国大众馆主编杨晓燕介绍,十几天前她看到余秀华的诗歌及对其评论,非常激动,想立马找到余秀华。后经联系,余秀华自己选了300首最喜欢的诗,由《诗刊》的编辑以及诗人再次遴选,选出约140首,密集地三审三校后,预计下周一就能陆续发货。另一本则是湖南文艺出版社于去年11月已签合同,暂定名为《摇摇晃晃的人间》,预计也将于2月初上市。

  昨天,从她摇摇晃晃迈入广西师大出版社·理想国办公楼那间不大的书房开始,就被挤在这里的数十家媒体一直包围。当她努力一字一句朗诵起诗集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里的诗时,各种拍照、摄像装备瞬间将她包围。读完,她说,读得不好,口齿不清晰。像在老家接受采访时一样,余秀华再次被问及能不能现场赋诗一首?她回答:“这个我的才华还不够。”

  

没有欣喜若狂对不起大家

 

  

没有欣喜若狂对不起大家

 

  余秀华仍然穿着熟悉的那件红色羽绒服。在老家有人问她觉得自己红不红?她回答说羽绒服是红色的,而这次她则解释说,这是因为“家里就这一件好点的衣服”。这算起来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北京,最早是治病,上一次则是元旦诗歌朗诵会,然后就是这次。“以后的安排我也不太清楚,他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办。”

  /谈写作/ “诗歌应该干净一些为好”

  余秀华开始认真写诗是在2003年。她说她的孩子不怎么读诗,周围也很少有人读。“这好像我得到的一切远远超过了我本身应该得到的,很多都是出乎意料的。我本身只是一个粗俗的农妇,真的,诗歌给了我很多,我非常感谢诗歌。”

  谈及网络热传的《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你》,她说,QQ群里有很多诗友,大家也开玩笑,穿过大半个中国,这就是一句玩笑话,觉得有意思,就拿出来用了。她说:“我有时候没有他们写的那么暴露、那么过分,很多词语我用不出来。因为诗歌应该干净一些为好。”

  余秀华从没想到自己的诗歌会出版,对于大家对她诗歌的评价,“我真的无所谓”,“我的诗歌就是写出来,别人怎么读,是别人的事情,与我没有什么关系,你们说好说坏,都是个人看法,个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,无所谓。”对于诗歌写作,余秀华表示,写作是一种综合能力,需要阅读、经历、感悟等积累,“我的诗歌真正没有多少灵感,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很笨的人,靠灵感肯定不行。”

  意外走红后发生的系列变化,是聚集在余秀华身上的焦点。当被问及是否在电视上看到过自己时,她说,“我还真没看过。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,不看。”而对于成为钟祥市作协副主席的感想,她说,那只是虚名,没有实质编制,对她不会产生任何影响,“我也不管那些事,是无所谓的事情。”

  

没有欣喜若狂对不起大家

 

  

没有欣喜若狂对不起大家

 

  /谈生活/ “不拒绝以诗歌名义的帮助”

  现场,余秀华又说到此前采访里提到记者来了家里兔子就死的事,说那也只是玩笑话,她笑称:“兔子死了具体多少只我是知道的,但是媒体来了多少个我真记不住。”尽管此前的报道里,有她对记者反复提问不耐烦的细节,但她仍然表示,希望和记者做朋友,“把你们的自然属性放在社会属性的前面,所以就想把你们作为朋友。到今天为止我还觉得不怎么烦记者,就是有时候有点累。”

  谈起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情,她说,“我是有年纪的女人,对什么都看得比较平淡,虽然我很高兴,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平静的。也对不起大家,我觉得我应该欣喜若狂的,但是没有,今天来这儿,我还是很平静,还是很对不起大家这么关注和关心。”余秀华表示,人们对她的关注以及围绕她的这些热闹,很快就会过去,“这是我希望的,也是必然的。”

  余秀华说,“我觉得我是快乐的,虽然有很多这样那样的说法,但是我的本质还是很平静,平静的本身就是快乐。我本身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,到今天我还是悲观主义者,不快乐是很正常的事,这个不值得大惊小怪。”对于以后的生活,她也坦然地表示:“谁都希望改变一下,包括我自己,我不会拒绝大家以诗歌的名义帮助我,顺其自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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